熠名.

太陀｜七宗罪·暴怒

#《绝对零度》参本文

#军师太宰治×国王费奥多尔

#虚构背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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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曾说，方纵棋盘里盛的不仅仅是棋子，更是整个天下。甚至，缘起，缘灭，都挣不脱那黑白的格局。

棋盘上空了又满，棋子棱角处被时光刻蚀下久经沙场般的痕迹，或深或浅在阳光下隐约浮现。

太宰治执黑子，起手，落棋。

“白者为尊。何必谦让与我呢，太宰君？”费奥多尔没有看一眼棋盘，而是撑着头盯着太宰治。

“在下不敢……”

“不用解释了，说你想说的。”费奥多尔出口打断了他的所谓礼节。太宰治抬头，直视费奥多尔的眼睛。

“请停手吧，陛下。”

“我何时出手，又何来停手一说？”

“镇压，围剿……这些都是由您一手安排。涩泽龙彦死了，异能者就没有活着的资格吗？”

棋起，又棋落。来来往往几回合，双方兵阵已布，棋局初见端倪。

“他们的罪恶，如何能一笔勾销？你告诉我，太宰君。”

“杀鸡儆猴。施加必要的威严，消灭少数，剩下的由他们自己忏悔便是。”

“仅此而已？”费奥多尔挑眉。

“除恶务尽。你不懂吗，太宰君？”

费奥多尔手中的白棋重重地落在棋盘上，所有棋子为之一震。

“这个国家本就脆弱，我怎么能容许后患无穷？”

“太宰君，这一点也不像你……”

“像我什么，陛下？黑手党吗？……我的灵魂所沾染的黑暗，尚且没有您彻底。”

很快，白色棋子陆陆续续被淘汰出棋局，黑棋已经大军压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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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城里大大小小的暗巷，常常成为罪恶的摇篮，同时也是罪恶被清洗的地方。

黑手党是白昼的阴影，也是黑夜的光，正邪善恶间必须存在的中灰色调。

持续了约摸一分钟的枪声终于停止，敌人悉数倒地，空气中是弥散开来的血腥味。

看着最后一名部下因体力不支而倒下，黑色风衣的少年捂住身侧的伤口，靠在墙边喘息。

这是一次险胜，更是惨胜。首领对敌人的能力判断有误，只派遣了少数的部下，不料敌方还有部分增援。枪林弹雨之间，连身为干部的太宰治都差点中了一枪。

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，太宰治马上警觉起来。那是一个与他身材相似的黑袍人，纤瘦，且看上去并没有武装。

“你是……”

“陀思妥耶夫斯基。”

“陛下，恕在下失礼。”那单薄的身影立刻跪伏在地上。

费奥多尔·米哈伊洛维奇·陀思妥耶夫斯基，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国王，举手投足间却没有一丝稚气，反倒以杀伐果决著称。在位仅一年的时间，他的姓氏便成为最具威严的象征。

太宰治与费奥多尔年龄相仿，作为黑手党干部在黑暗中游走多年，从来不曾见过当今领袖的模样。

费奥多尔俯下身，一手撩起斗篷，将少年扶起。太宰治的眼里充满了震惊、敬畏，浓重的黑色沉淀在他鸢色的眼底，还有一些更加深邃的东西，也许费奥多尔都看不明白。

他注视太宰治许久，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，仿佛看到了某一时期的自己。

“跟我走吧，少年。黑手党……不适合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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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灵魂所沾染的黑暗，尚且没有您彻底……

是啊……谁又知道他的袍上曾染上多少鲜血呢？

“如果我说，我早该有反心了，您会怎样呢，陛下？”

费奥多尔猛地起身，伸手向太宰治，暗紫色的俄文字母在他周身隐隐浮现。快要碰到太宰治的时候，他却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异能。

“你……”

然后是肉眼可见的一下颤抖，紫色的文字很快消失了。

“陛下，请动手吧。您为何又收手呢？……人间失格还没有资格以下犯上……得以结识您已经是无上的荣幸。”

他说，在缘灭之前所起的缘分，都有意义。

“我……我怎么会想要杀你呢……”费奥多尔缓缓摘下王冠，怔怔地看着宝石切面上映出的自己。

“这个王位下，已经有太多尸骸了。”

多少人挤破脑袋豁出性命都无法夺得王位，他们的能力与野心永远无法匹配，而费奥多尔生来便被赋予了生杀予夺的能力，他承得起王冠的重量，却一心只想要创造不再有异能的世界。

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享乐主义者。

所有的忏悔，自省，一旦挂在嘴边，出了声，就是要别人听见，就居心不良。在纵容之下的人是不会发自内心忏悔的。

如果沉默是最好的赎罪，那请允许我赐予你永久的沉默。

太宰治察觉到费奥多尔一瞬间的动容。

“陛下……费佳……”他叫费奥多尔的小名，就像任何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一样。

“堆砌再高的尸骸，比不上心怀希望的人民每双手托举的高度。”

黑王后冲进对方的阵营，取代了白色国王的位置。落败的国王倒在一边，可费奥多尔不能停止自己的脚步。

罪恶尚有，罪人尚存。如果血腥味再淡一点，或许，是新的转机……

他重新戴上王冠，站起来整理好衣袍。

费奥多尔再去看太宰治的眼睛，那里面黑暗快要褪尽，有期许的光在闪动。他久违地笑了。

“那就……随了你的心愿吧……我的军师。”

FIN.